“没说错,我就是杀敌无数的大将军,我喜欢听你叫我大将军,你再叫一遍来听听?”“大将军。”“嗯。”江恙笑眯眯的,指着一旁的花穗命令到,“你也跟着一块儿。”“大将军。”“哎!真听话。”过了耳瘾,江恙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于是指着哑婆婆的尸体问:“她是谁,你两这是在做什么?”不问还好,一问,便戳到了姐妹二人的伤心之处,也不知是谁先开始呜咽,没一会儿二人便难过地哇哇大哭起来,
花氏姐妹见这人骑着骏马身背长剑特意折返回来盯着她两看,吓得想撒腿就跑,可想到哑婆婆的尸首还在大道旁,便又壮着胆子站在原地没动。
“将军,求求你帮我两把哑婆婆埋起来好吗?”
花月吟那时还小,哪里有识人的本事呢,不过是看江恙身后背着长剑,就觉着他定是骁勇善战的将军。
江恙被她这称呼给逗笑了,自己不过是个在江湖厮杀的毛头小子,居然也有被人称做将军的一天。
不过,被人唤为将军心里多少也觉着美滋滋的,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你刚才叫我什么?”
花月吟瑟瑟发抖,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了话,可又不敢不答,于是又唯唯诺诺地答道:“我……我唤你将军,对不起,若是说错了……”
“没说错,我就是杀敌无数的大将军,我喜欢听你叫我大将军,你再叫一遍来听听?”
“大将军。”
“嗯。”江恙笑眯眯的,指着一旁的花穗命令到,“你也跟着一块儿。”
“大将军。”
“哎!真听话。”
过了耳瘾,江恙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于是指着哑婆婆的尸体问:“她是谁,你两这是在做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便戳到了姐妹二人的伤心之处,也不知是谁先开始呜咽,没一会儿二人便难过地哇哇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多丑了。
可也正是这丑模样好巧不巧落进了江恙心里,他也是从小过得万分艰难的孩子,今日突然见了这两个小破孩儿,就恍惚想起了过去的自己,不知怎的,他此刻很想替她两擦擦脸上的泪珠。
可成日混迹江湖、打打杀杀的男儿哪里与这般大的女娃娃相处过?
于是他未替她两抹去眼泪,也未开口安慰,反倒是凶巴巴的,用不耐烦的口气吼了一句:“别哭了,谁再哭我就杀了谁。”
说罢,他还真将后背上的长剑扯到身前。
花氏姐妹倒也是机灵小孩儿,知道保命要紧,还真瞬间闭上嘴巴,只是由于方才哭得过于激动,抽噎声压根压不住。
“行了行了,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江恙朝花月吟问到。
“她是我们的阿婆,我们是难民,一路跟随队伍来到这儿,阿婆死了,其他人都进京了,我跟妹妹留在这儿想给阿婆好好下葬。”
“嗯……给她下葬,若只是用土埋了,我倒可以帮你们,可若是要棺材、要墓碑、还要做法事,这忙我就帮不了了。”
“都不用,只求阿婆能入土为安,将军,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帮帮我们吧!”
看着两个小家伙跪地祈求的样子,江恙实在于心不忍,看了看天色,迅速下马将哑婆婆抱到河岸边生长茂密的杂草堆里:“我有要事在身,估计要半夜才能有空,你两随我去也不方便,就在这儿守着你们的阿婆吧!等我忙完了立刻回来帮你两给她下葬。”
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
“怎的?你两不信我?”
“信!自然是信!将军,我们在这儿等您,您是好人,会生生世世平平安安的。”
“得了吧!”江恙拍拍自己手上的灰,认真地望着花月吟,“我不是好人,也不敢奢望自己平安,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像戏里唱的一样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那时候花月吟还小,压根听不懂这些话,只是歪着头认真地看向他。
他怕她两饿肚子,还将自己背囊里吃剩的半块烧饼递过去:“我只剩这个了,你两分着吃垫垫肚子,半夜再给你们带好吃的来。”
说罢,他便上马扬长而去。
“喂!你两真的不会怕吧?”隔得远远的他忽又停下问。
“不怕!大将军我两乖乖在这儿等你。”两小孩隔空向他挥挥手,夕阳落在她们身上,散发出温热又孤寂的光。
……
“璃昭仪怎么不说话?”
花月吟的思绪被打断,抬头一看原是宁太后在叫自己。
“怎么出神了?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多谢太后关怀,昨晚确实睡得晚了些。”
这时,希妃发出一声讥笑:“之前月吟妹妹总说自己伺候皇上辛苦,休息不够,如今倒好了,皇上大多宿在朝云宫,妹妹倒是有时间好好睡一觉了,怎的还是没睡好呢?”
旧时在王府时祝桃雨与花月吟本就是死对头,虽都因新人入宫而恩宠大不如前,可祝桃雨好命,母凭子贵升了妃位,自然就比璃昭仪风光了许多。
今日好不容易有这一番扬眉吐气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本宫休息好不好还不劳你费心,倒是你日夜要照顾长公主,依我看着如今这脸蛋儿已比先前寡淡了许多,你不急着先顾好自己,来操心我作甚?”
宫中女人,何人不是爱惜这容貌的?冷不丁听到花月吟这般说,希妃气得脸都绿了,想了想才回道:“即便容颜寡淡了又如何,只要我的女儿能平平安安长大,我就满足了。不过月吟妹妹你未为人母,我这番心意你估计是不会懂得。”
宁太后最见不得这般拿子嗣来惹人眼红的愚蠢之人,便插嘴道:“皇帝还年轻,将来你们都有机会孕育儿女,到那时哀家有众多儿孙绕膝,余生也算是美满了。”
女人多的地方总是热闹的,这个话题刚聊结束,下一个话题又被引了出来,众人吃着糕点喝着茶,足足至快到用午膳的时间才散去。
沈凝酥在椅子上坐了两个多时辰觉着浑身酸疼,刚出广阳宫门就拉着齐韵、方嫣去御花园走走。
“冬日里风大雪大的,保不齐路又湿又滑,在外头逛有什么趣儿?”
“齐姐姐你也太懒怠了,多走走看看多好。”
“我觉着倒是不太冷呢!兴许是我住在山腰上,风又大,已经习惯了。”方嫣今日簪了一枝绿梅,衬得她唇红齿白、脸比花还娇。
于是沈凝酥走过去认真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呀!方才在太后宫里时我就猜想这梅可是真的,原来真是真的啊!方妹妹你从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