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前儿不是说待快开春的时候吗?具体什么时候已经定下来了吗?”沈凝酥两眼放光。见梵昭笑眯眯故意不答,沈凝酥接着道:“哎呀,求求你了,你就说吧!可怜我思念至亲思念得紧。”“求求天底下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治国有道、足智多谋的皇上,就告诉妾身好不好?”沈凝酥揪着梵昭的袖口摇来摇去,活像个黏人的狗皮膏药,而梵昭也很享受被她这么黏着的感觉,只见他笑容温柔,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也得等天气
沈凝酥也比她两好不到哪儿去,双颊绯红如夕阳,内心无比懊悔方才还没等他走远便说了他的坏话,好巧不巧还被听见了。
梵昭大概察觉到她的不专心,惩罚似地吻得更用力了,寸寸侵略直至令她快要窒息。
待他将她松开,发现叶岚和清絮早就悄悄退下了,殿内只剩了他二人。
“怎的刚才还在滔滔不绝,现在却安静下来了?”
“皇上还有脸问,也不知是谁躲在门帘后不出声,偷听人家说话。”
“方才朕本想折回来哄你,没想到凑巧遇到了你在骂朕,朕也不好当即进屋打断,于是就站在珠帘后听了一会儿。”
闻言,沈凝酥更是羞愧难当,她摸着自己肚子笑笑,转移注意力道:“妾身饿了,咱们还是用膳吧!”
话说这头两人刚用过晚膳,太后身边的房公公便笑得一脸喜庆的来传话了,说因次日便是小年二十九,太后请皇上和各位小主明儿个到广阳宫坐坐,大家一块儿尝尝喜糕、喝喝热茶,也好熟悉一下今年除夕如何过,如何迎新春。
翌日清晨,二人是一同坐着轿辇tຊ从朝云宫出发的。
为了应景,今日沈凝酥穿得倒不算素净,桃红色的踏雪寻梅斗篷配上同色的挑花绣裙,头上簪了羊脂玉珠钗,鬓边一朵白中透粉的堆纱宫花,将她整个人衬得又娇嫩又喜庆。
坐在轿辇内,沈凝酥不时掀起轿帘一角朝外看。
“看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皇上,前几日妾身未曾仔细瞧,也不觉着除夕将至,今儿个打眼一瞧,宫中四处都已装点得差不多了,有些破损了的墙角还重新修补上了色,每座宫灯上也都贴了红剪纸,可真有意思。”
“宫中过年年年如此,也不是何稀奇事,只是你第一年在宫里过,难免觉着新奇。”梵昭背靠轿辇闭目养神,懒懒地答。
过了会儿,他又似乎想起什么似地,试探问:“今年是你第一次在宫中过年,会不会不熟悉?会想家吗?”
这句话倒是真将沈凝酥问的怔住了,她眼波中流转过一瞬伤感,才笑眯眯答:“我自小未离开过爹娘,若问我是否想家,答案自然是想的,可我既已入了宫成了皇上的嫔妃,自然就是宫里人,还是要适应着在宫中过年,反正就像民间出阁的女子一样,总有个回娘家的时候。”
见她不想让梵昭担心,反而说了这话,梵昭更怜惜她了几分,手下却不留情,在她脸蛋掐了掐:“知道的倒挺多,就跟你在宫外嫁过人似的。”
“哎呀,皇上你掐痛妾身了。”沈凝酥捂着脸,“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那时候我未嫁人,可我大姐五姐已经出嫁了呀!她两何时能回娘家,我可是一清二楚。”
“那你可知你何时能回娘家?”
“皇上前儿不是说待快开春的时候吗?具体什么时候已经定下来了吗?”沈凝酥两眼放光。
见梵昭笑眯眯故意不答,沈凝酥接着道:“哎呀,求求你了,你就说吧!可怜我思念至亲思念得紧。”
“求求天底下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治国有道、足智多谋的皇上,就告诉妾身好不好?”
沈凝酥揪着梵昭的袖口摇来摇去,活像个黏人的狗皮膏药,而梵昭也很享受被她这么黏着的感觉,只见他笑容温柔,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也得等天气回暖了一些,正月里宫中和你娘家肯定都有一大堆事要忙,等忙过这阵你回门就刚好合适了。”
“多谢皇上替妾身思虑周全。”
边说着话,轿辇也行至了广阳宫门前。
二人下了辇车步行入了院,只见宁才人陪着太后在廊下喂鹦鹉吃食。
梵昭牵着沈凝酥的手走到太后面前。
太后满脸慈爱地望着眼前的二人,笑道:“方才哀家看着你两远远地从影壁那边走过来,便觉着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不错,不错。”
听得太后如此赞许,沈凝酥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可在她老人家跟前沈凝酥还不敢太活泼多话,于是只露出温婉的笑意,垂眸静默。
“皇额娘我都多大了,您跟儿子说话还跟哄小孩儿似的。”梵昭这般回复,顺带着将目光落到她身后的宁才人身上,笑了笑,“岁巧,许久未见。”
“参见皇上。”
“免礼,眼看入宫快一年了,在宫中住得可还习惯?”
“宫中景色秀美,御膳房的饭菜又好,妾身在宫中住得很习惯。”
“如此甚好。”
沈凝酥也看向宁岁巧,她是这一批秀女中年纪最小的,又是唯一一位没有侍寝过的嫔妃,所以沈凝酥对她并无敌意。
再加之宁岁巧入宫本就是亲上加亲之事,所以沈凝酥也乐得在太后心里博个亲和识礼的好印象,于是笑眯眯地看向那小姑娘道:“许久不见,宁妹妹似乎小脸瘦了一圈儿,还白了许多,粉妆玉琢甚是惹人怜爱呢!”
果然宁太后听了这话,话匣子立刻被撬开了,回头慈爱地看了岁巧,笑道:“哀家前几日还同她说,她非不信,总觉着自己又胖了。今天这话不是哀家说的,是你沈姐姐说的,信了吧?”
宁岁巧听了这话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沈姐姐说的可千真万确?”
“姐姐自然不骗你。”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胖了呢!我在家时娘亲常常嘱咐我要少吃点,否则一不小心长了肉以后想再瘦下去就难了。”
“你小小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算圆润一些也可爱。”沈凝酥笑着回答。
一行人边寒暄边进了殿内,只是略喝茶暖暖身子的功夫,余下嫔妃也都陆续到了。
梵昭本就对吃茶吃点心之事提不起趣儿,今日又因三宫六院的女人都聚到了一块,只一心想逃,于是找了个前朝还有事的幌子略坐一会儿便离开了。
见他一走,那些被打翻了醋坛子的女子立刻将矛头对准了受宠颇深的沈凝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