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对未来姑爷斐然不是特别看好。总觉着,委屈了自家姑娘。但,女子的一生,便是许个良人,相随相伴到老。那个姑爷,到底是姑娘还算不排斥的成婚人选,她便也就爱屋及乌的不再多想什么了。此刻,盛知春抬手覆在凝霜手背上。摇头似嗔怪出声。“什么该死不该死的?我们tຊ仨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好好活着的吗?再说,这里哪儿还有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休得胡言乱语,仔细让旁人笑话了去。”听见这
“对了,方才说到柔嘉郡主。你与那柔嘉郡主的感情进展如何了?”
想到楚亲王家那个嚣张跋扈的柔嘉郡主,斐然的脸色就变得不大好看。
但是为了更光明的前途,也只能忍辱负重。
“放心,柔嘉郡主被孩儿哄得高高兴兴的。还邀请孩儿去参加除夕夜宴呢!”
“好。”
眼见斐然就要离去,斐度突然间想起宫中来信。
速速唤住了他。
“然儿等一下!”
斐然转过身,再次依礼躬身垂首。
俨然一副谦卑的洗耳恭听模样。
斐度甚是满意自家儿子低眉顺眼的态度,乐呵呵的便开了口。
“说起九千岁都督,你嫡姐来信说,那个谢行衍私自杀了太子殿下的人,还在她寝房做出亵渎举止,导致她失仪,两个贴身婢女被太子恼而杀之。”
顿了一下,他便又继续往下说。
“你嫡姐唯恐这件事,动摇了太子殿下对她正当时的宠爱。你等下重新挑选两个机灵可靠的丫头,混进宫门里去。你嫡姐自会想办法收为己用。”
又来一件棘手的事情,还与那个死太监有关。
斐然当即恨得牙痒痒。
不免愤恨出声。
“父亲,那那个谢行衍我们该如何是好?听闻今日,他在教坊司依旧大开杀戒,将太乐令李阔都给一刀毙命了。”
说起这个,他就有些惊惧。
谢行衍的手段,当真是太狠戾毒辣了。
斐度的关注点却在第一句话上。
有些意外的斜瞥向斐然,言语中不乏偏见。
“怎的?你还想去对付他?那谢行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别你还没见到对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下之意:那人惹不得!
斐度重重的敲了下案几,声音沉郁道。
“放心,这几个月,谢行衍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上头有的是人对他心生不满!”
闻言,斐然当即明白过来。
颔首应下。
“是,父亲。那孩儿便先下去了。”
瞧着他的衣角翻飞消失在雕花月门处,斐度满意的收回目光。
摸着胡须的同时,脸上现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神色。
*
盛知春与凝霜回到春意揽的路时候,大雪又开始肆虐而下。
凝霜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家姑娘,推开房门。
“姑娘,脚下慢着点儿。”
脚下便是门槛。
盛知春会意,轻声应了一个“嗯”字。
“诶?映雪那丫头,又跑哪里去了?”
凝霜帮着取下盛知春身上的斗篷,却见屋子里空无一人,不由得觉着奇怪。
盛知春一听,也急了,赶紧环视一圈内室,果真没人。
“这里不比盛府,那丫头身上还有伤,怎的可以胡乱跑?”
话音刚落,房门便再次被推开,迎着一身风雪回来的映雪,双手不停抖落着自己身上的雪片。
不经意抬眸,这才发现,从紫檀木圆桌处投射过来两道视线。
她面上惊讶的出声。
“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话里话外,皆是要被抛弃的嗔怨。
惹得凝霜几步过去,抬手便摁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呀,出去寻我们去了?”
状似肯定句的问话后,她又自顾自的回答了起来。
“姑娘都说了,让你在屋里养着,你偏不听。这要是出去有个好歹,你让姑娘怎么安心?”
说到这里,映雪仍是有些不服气的撅了撅嘴,小孩子般嘟囔道。
“好吧,好吧,姑娘,是我错了。你便饶了我这次吧?!”
瞧着她那乖乖巧巧的模样,盛知春心里顿时一片柔软。
招手唤来凝霜。
“行了,别吓着映雪了,她还小。”
“再小,也该嫁人了……”
凝霜无意识的一句话,让屋子里的整个气氛,一下子便僵了几分。
突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她赶紧莲步移了过去。
伸手轻拍在盛知春的肩头,谨慎出言。
“姑娘,奴婢该死,刚刚嘴笨,说错话了。还请姑娘责罚。”
要是没有抄家流放这事儿,她与映雪两人,便是要作为陪嫁丫鬟一同过去的。
虽然,她对未来姑爷斐然不是特别看好。
总觉着,委屈了自家姑娘。
但,女子的一生,便是许个良人,相随相伴到老。
那个姑爷,到底是姑娘还算不排斥的成婚人选,她便也就爱屋及乌的不再多想什么了。
此刻,盛知春抬手覆在凝霜手背上。
摇头似嗔怪出声。
“什么该死不该死的?我们tຊ仨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好好活着的吗?再说,这里哪儿还有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休得胡言乱语,仔细让旁人笑话了去。”
听见这话,凝霜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她明白,自家姑娘说得轻飘飘,实则心里还不知道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从几人的东西中,堪堪抖落出来几两碎银子。
这要放在平素,定然是连自家姑娘的一个吃茶钱都是不够的。
可是这会子。
“姑娘,咱们只有这五两银子了。还是大婚当日准备给那些瞧热闹的孩提们的……”
她几步走过去,便悉数塞到了盛知春的手里。
压眸,瞧着自己掌心里躺着些许零散的银子,盛知春却觉得有点子烫手。
要在平素,她是断然不会将这些不值钱的银两,放在心上。
这会儿却显得尤为贵重。
她垂首沉吟片刻,重又抬眸,便低浅的吩咐道。
“凝霜,今日倦乏得紧,先歇着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很有深意的朝着凝霜扫了一眼。
后者几乎是秒懂。
立马福身应了下来。
“是,姑娘,我给你暖床榻去……”
话音未消,人便不见了。
拨弄着紫金小兽香炉的映雪,瘪了瘪嘴。
“姑娘,为何不叫奴婢,又叫凝霜姐姐去?”
那抢着做事的积极劲儿,倒是让盛知春蓦然有些哭笑不得。
抬手往外拂了拂那水木香气儿,浅笑着答了一句。
“映雪,你与凝霜身上皆有伤,念你年岁稍小,好生将息着,难道还不好吗?”
“哦……”
这个字,映雪拖得甚是冗长。
心中却在暗道:早知这样,她便不故意受伤了。
如此,都不方便行事了。
小手潜意识摸了摸袖口边缘,她眸底悄然闪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