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苏瑶薇浑身一怔。四年前苏州布施救下她的分明是斐陌殇,何时变成了斐之罹?若不是那日斐陌殇将他从刺客手上救下,她也不会对他暗生情愫,更不会在百官面前扬言她苏瑶薇要嫁便只嫁斐陌殇!就是因为如此,哪怕斐陌殇从未碰她,只要他能给她一些虚如缥缈的承诺,她都会甘之如饴!不可置信地开口问:“你是如何知道我曾在苏州布施过?我记得,那日救下我的人是斐陌殇。宋青诸一顿,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但笑不语。半晌,他站到苏瑶薇面前,问道:“苏少校是如何分辨出那人便是斐陌殇,而非斐之罹?”...
苏瑶薇拿着纸条的手倏然颤抖。
哪怕只同斐陌殇相处三月,但是她能清楚地认得他的字迹,这张纸条上的内容便是斐陌殇的字迹。σσψ
她几乎双唇颤抖,看着曾经自己爱过的人竟然那么怕苏家洗去冤情,心头依旧像是被刀绞过的痛楚。
许久,她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情绪。
这种传送密信的方式并不少见,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宋青诸会对这些事情这么了解。
“宋医师要如何处理这封密信?”
宋青诸将苏瑶薇的表情尽收眼底,笑道:“此事不必我去处理,之罹自会处理好。”
“我只是好奇苏少校面对一个宁可负天下人也不可负你的人会如何做抉择?”
苏瑶薇不傻,自然知道宋靑诸口中的‘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负她’的人是谁,可是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份感情。
若是说违背伦理纲常,可那人为你牺牲至此,自己的那些坚守,又着实显得有些可笑。
可是她与斐之罹的交流只限于营中那些时日与在炅呈洞之中相处的那些时日,她又如何接得住这份情?
苏瑶薇犹豫半晌,缓缓问道:“斐之罹是否是对我有误会?”
宋靑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银针收回锦囊:“有何误会?”
“护国寺你救下之罹不假,你苏州布施百姓他救下你,也不假,郎有情妾有意,倒是宋某不明白为何会心悦斐陌殇。”
闻声,苏瑶薇浑身一怔。
四年前苏州布施救下她的分明是斐陌殇,何时变成了斐之罹?
若不是那日斐陌殇将他从刺客手上救下,她也不会对他暗生情愫,更不会在百官面前扬言她苏瑶薇要嫁便只嫁斐陌殇!
就是因为如此,哪怕斐陌殇从未碰她,只要他能给她一些虚如缥缈的承诺,她都会甘之如饴!
不可置信地开口问:“你是如何知道我曾在苏州布施过?我记得,那日救下我的人是斐陌殇。”
宋青诸一顿,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但笑不语。
半晌,他站到苏瑶薇面前,问道:“苏少校是如何分辨出那人便是斐陌殇,而非斐之罹?”
苏瑶薇霎时陷入了回忆。
若说真要分辨清楚,她说不上来。
她被救时,已经奄奄一息,中间还有昏迷的一段时间,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
街上满是打斗的痕迹,死伤无数。
她试图寻找那抹救下她的身影,却只剩下穿着盔甲的斐陌殇带领将士清理街道。
她坚定地认为那人就是斐陌殇便是因为她失去意识时看到那人的模样同斐陌殇别无二致。
只是身上的穿着不同。
苏瑶薇张了张嘴,如今再细想起来,其中疑点确实很多,可她竟从未怀疑过。
宋青诸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时之罹正遭到斐家追杀,若不是因为你,他也断然不会在那停留,也就不会被斐家带来平凉。”
“而他在平凉出生入死,所有战功全都归在了斐府的嫡长子斐陌殇身上!”
苏瑶薇猛然瞪大双眼,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倏地,她不小心扫落在岸上的酒瓶。
酒瓶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苏瑶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她望向营帐之外,黑茫茫一片,看不清形势!
一夜,苏瑶薇辗转不安。
一连五日,前线喜报连连,魏军节节败退。
可苏瑶薇心头压着的那块石头却始终未能放下。
这日,苏瑶薇守在自己的营帐案前,魏军这次并未后方偷袭。
恐怕是所有军力都用在前方,想将斐之罹一举拿下。
连连的喜讯,最怕的是在后方会有一场恶战。
若是真如她所想的那般,斐之罹更应当万般小心。
苏瑶薇磨好墨,拿出宣纸,在上面写下——
【之罹,后方无任何异动,恐怕前方敌军埋伏,万事小心为上。】
写完,苏瑶薇刚走到营帐外,将信递给回来报信的探子。
就听一个悲怆的号角响起。
苏瑶薇脸色一变,忙地冲了出去,却见几名浑身是血的将士抬着一具裹着白布的尸体走进军营。
苏瑶薇趔趄地冲了过去。
就见为首的士兵面色哀伤:“苏少校。”
苏瑶薇呼吸紧绷,霎时掀开了盖在尸首上的白布。
却见一具面色惨白的尸首躺在上面,脸侧还有一道扎眼的长痕。
——是斐陌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