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徐凌凑近小声说,“进去的那位党委书记,据说主要是因为金融犯罪,他关系较紧密的几家行现在都要彻查一遍。”“我们银行应该还好吧。”“难说。你不知道吗?”徐凌反问,“建投集团有好几个人也一起进去了。”“啊?”姜来意识到徐凌是什么意思,她很快冷静地回应,“我先打个电话。”陈可跃在春节期间没有联系过她,一般孩子他接走送回来他打个电话,但是这次没有。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没有接通。姜来走回会议室,仔细
“你!——”谈天甚是委屈地捂着被击打的半边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我有话跟你说。” “不想听。”丁如唰的站起来,就把谈天推推搡搡丢出了门外。 她关上门,不知为何她有点害怕谈天要说的话,看了眼微信,李桂子正在连环不断地发微信在骚扰她,红色的提示小点怎么也去不掉。 丁如直接点了-不显示该聊天。 姜来在云南温泉小镇呆的第五天,她意外收到了部门老总许冬的电话。 表面是春节期间的寒暄,但他明确提到年后第一天当地监管部门要到行里来检查的事情,跟鸢湖地区的贷款有关。 “是要检查哪笔贷款?”姜来不解,自己参与的那笔又没有做成功,不清楚检查的理由是什么。 “所有。”许冬重重叹了口气,匆匆挂了电话,“反正你尽早从老家回。” 笔记本电脑里已经存了五章存货,都说“黄金前三章”是最重要的,姜来这几天反复看了看,觉得这么犹豫不像自己,便两眼一闭继续往下写。 先写吧,反正开始了就是开始了。 登机前的十分钟,姜来刷到一则杭城当地新闻,是快讯,鸢湖风景区的党委书记被移送监察部门。 字少信息大,她意识到许冬说的事情跟这则新闻脱不了干系。 落地杭城后,姜来将行李收拾好,洗了个澡,见多姨还陪着小奔在午睡,便第一时间赶往了行里。 假期的最后一天,7楼的小会议室里已是满满当当的人,风险管理部、授信审批部和姜来所在的公司业务部都聚合在一起,相关人员都显得很焦躁。 根据初步的摸排,鸢湖地区目前我行的贷款余额在50亿元左右,其中项目贷款30亿元,流贷20亿元。监管部门的调查人员明日就到,说是每一笔贷款都要细查,从贷款评审资料到贷款后续的监督。 姜来坐在靠门的位子上,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这时候科长徐凌出现在门口,示意她出来说话。 “需要我做什么吗?”姜来直接问。 “出事了。”徐凌凑近小声说,“进去的那位党委书记,据说主要是因为金融犯罪,他关系较紧密的几家行现在都要彻查一遍。” “我们银行应该还好吧。” “难说。你不…
“你!——”谈天甚是委屈地捂着被击打的半边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我有话跟你说。”
“不想听。”丁如唰的站起来,就把谈天推推搡搡丢出了门外。
她关上门,不知为何她有点害怕谈天要说的话,看了眼微信,李桂子正在连环不断地发微信在骚扰她,红色的提示小点怎么也去不掉。
丁如直接点了-不显示该聊天。
姜来在云南温泉小镇呆的第五天,她意外收到了部门老总许冬的电话。
表面是春节期间的寒暄,但他明确提到年后第一天当地监管部门要到行里来检查的事情,跟鸢湖地区的贷款有关。
“是要检查哪笔贷款?”姜来不解,自己参与的那笔又没有做成功,不清楚检查的理由是什么。
“所有。”许冬重重叹了口气,匆匆挂了电话,“反正你尽早从老家回。”
笔记本电脑里已经存了五章存货,都说“黄金前三章”是最重要的,姜来这几天反复看了看,觉得这么犹豫不像自己,便两眼一闭继续往下写。
先写吧,反正开始了就是开始了。
登机前的十分钟,姜来刷到一则杭城当地新闻,是快讯,鸢湖风景区的党委书记被移送监察部门。
字少信息大,她意识到许冬说的事情跟这则新闻脱不了干系。
落地杭城后,姜来将行李收拾好,洗了个澡,见多姨还陪着小奔在午睡,便第一时间赶往了行里。
假期的最后一天,7 楼的小会议室里已是满满当当的人,风险管理部、授信审批部和姜来所在的公司业务部都聚合在一起,相关人员都显得很焦躁。
根据初步的摸排,鸢湖地区目前我行的贷款余额在 50 亿元左右,其中项目贷款 30 亿元,流贷 20 亿元。监管部门的调查人员明日就到,说是每一笔贷款都要细查,从贷款评审资料到贷款后续的监督。
姜来坐在靠门的位子上,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这时候科长徐凌出现在门口,示意她出来说话。
“需要我做什么吗?”姜来直接问。
“出事了。”徐凌凑近小声说,“进去的那位党委书记,据说主要是因为金融犯罪,他关系较紧密的几家行现在都要彻查一遍。”
“我们银行应该还好吧。”
“难说。你不知道吗?”徐凌反问,“建投集团有好几个人也一起进去了。”
“啊?”姜来意识到徐凌是什么意思,她很快冷静地回应,“我先打个电话。”
陈可跃在春节期间没有联系过她,一般孩子他接走送回来他打个电话,但是这次没有。
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没有接通。
姜来走回会议室,仔细扫了眼风险部拉出来的需要进行检查的项目清单,差不多有五个是近两年放款的项目,陈可跃调到鸢湖不到半年,理论上经他手的项目应该是极个别。所以姜来所在的 Y 行的检查差不多应是走个过场,但 Z 行就不同了,建投与 Z 行的合作相当密切。
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手机划到胡学竞的微信,他虽然从 Z 行离职了,但找人打听下应是没问题的。
胡学竞接到姜来的电话第一时间声音显得很雀跃,但清楚了她的来电用意后,语气马上谨慎起来,他表示会帮忙打听下情况,之后便挂断。
等姜来再去电陈可跃,电话已是关机状态。
她感觉楼道里有股焦灼的味道,连忙走到饮水机边上倒了一整杯冷水灌下。
节后第一个人工作日的上午,姜来心里的秤砣从昨日起就一直悬在那里,再往前挪几厘米就要重重跃下。
到了中午饭点,所有人都一窝蜂涌到食堂去吃饭,她还在位子上出神,座机突然响了,上面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是我,我在楼下等你,快下来。” 陈可跃的声音传来,语气不算很迫切,但跟他往常的平稳又有差异。
她不多问什么,赶紧坐电梯下楼,现在已经过了午高峰,电梯和一楼都没有什么人。
姜来在门前小院子看到了陈可跃的车,他的脸色沉沉的,见了她勉强变了个笑容出来。
她一坐稳车子就猛地发动。
“去哪?”姜来抓紧了边上的扶手。
“民政局。”陈可跃回道。
“啊?”姜来转过头一脸惊讶。
“办离婚。”陈可跃感受到姜来的目光,侧过头回望过来,脸上的神情居然透着一丝坚毅。
姜来没有说话。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斟酌了下方才继续开口。
“我虽然有点急,但也没有那么…迫切。”
“我急。”陈可跃马上回道。
民政局很快就开到,在一个幽静的小公园边上。
“户口本你带了?”姜来跟在行色匆匆的陈可跃背后忍不住出声。
“嗯,家里拿了。”
“现在离婚不都要预约吗?直接去可以办?”姜来疑问道。
“我约了,上次我们谈好,第二天我就约了。”陈可跃说道。
“噢。”姜来虽然想怪他不通知她一声,但反正结果也是她想要的,也没必要纠结。
办理业务的窗口上方显示了他们的号码,递上双方的资料和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他们没有看向彼此,受理的章已重重落下。
接下去是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
走出民政局大门,外面天气晴朗,小公园里的树荫浓重,想起领证的时候他们还在这边拍了领证照片,今日的阳光跟那日一样的好。
“你出什么事了吗?”姜来终究是问出了口。
他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说了句:“保重,我每周都会来接小奔,跟我一起住两天。”
“随时。”姜来回应道,“我走啦。”
“嗯。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从这个公园走回去就好了。”姜来说着便快步先行离开。
姜来没有回头,她走出两百米,看见陈可跃黑色的车从身边开了过去。
她接到胡学竞打来的电话。
“就是昨天你打听的事,我现在只知道那个建投姓夏的融资总监进去了,陈可跃不确定,但是配合调查是肯定的。Z 行的相关领导也有点悬。鸢湖那笔贷款估计是要彻查了。”他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楚。
姜来道了谢,虽然心里已经有些许猜到,但真正听到,那枚秤砣下落的重量让她有点经受不住。
公园地上有降落的凌霄花,赤红的花瓣,在地面拼贴出残缺的影。
丁如在大年初八的一早,准备在工作室门口放了两串大鞭炮。新的一年,只希望财源满满,福气盈盈!
谁知道刚打开门,背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姐!”
这熟悉的声音,一回头发现竟然是弟媳白梅和她的女儿小绿,娘俩都穿着鲜艳的羽绒服。
白梅的声音中气十足,跟她健硕的身躯很是匹配。
小绿差不多是七岁的年纪,小脸蛋圆圆的,梳着俏皮的两角辫。
“你们?”丁如看她俩带着些行李,“这怎么回事?”
白梅放下手里拎的大袋子,神态有丝疲惫但是眼神亮晶晶的:“姐我跟丁峰再见了,现在来这边打工!”
丁如大吃一惊,没从李桂子嘴里听到一丝相关的信息啊,他们觉得丢人的事情嘴真牢啊。
小绿跑到丁如边上,被她一把抱起:“哎呦长这么大了!快进来,外面冷。”
给小绿封了个红包后,丁如倒了两杯热水给娘俩,她们的鼻头都冻得有点红。
“给姐说说咋回事?”丁如问道。
白梅轻叹了口气:“在那个村里,没奔头。所以我打算出来打工了,还有女孩子总在那个环境里,也没指望,我一起带出来。”他说着眼睛里带着笑意望向小绿。
“我弟那个家伙…”丁如欲言又止,“估计你是受够了。”
“前段日子都不去厂里上班了。”白梅无力回道,“债是一分没还,还逼着他妈卖宅基地。”
丁如这时才打开被压缩的李桂子的聊天记录,确实里面有一段是专门用来骂白梅没良心的,当然没头没尾,就是纯骂。
“姐你没帮他还债吧。”白梅接着说道,“千万别,无底洞。”
丁如没说话,只是把话题转到她娘俩身上:“住哪找好了吗?”
“有。我找了份食堂的工作,包吃住,还挺好的咧。”白梅指了指背后的方位,“就在这镇里酒店。”
“手续也办了?我是说跟丁峰?”丁如紧接着问。
“那还没有。”白梅挠了挠头,“先想着找份工作定下来,听说你在这边,所以我相信你的选择,也过来看看。”
丁如起身拉上小绿:“走,咱们先把东西收拾好安顿下来,你的宿舍在哪边?我们一起去。”
“就后面那个洲际酒店,我那天面试刚碰到他们小老板在巡场,看我带了个孩子他还关照了我下,人可太好了。”白梅三下五除二把包裹都往身上扛,示意丁如不用出力。
小老板…丁如没有多想,只是从白梅背上强行卸下来两个包裹:“一个人怎么能背这么多,腰会坏掉的。”
“嘿,习惯了。”
两人带着孩子顺利地在洲际的食堂宿舍落脚下来,宿舍条件尚可,干净人少,关键是暂时没有她人,就白梅和孩子住。
母女俩也真没什么东西,刚刚这么多包裹,都是些被褥、脸盆什么的,小绿换洗穿的羽绒服也只有一件。
白梅收拾干净,带着小绿准备就去食堂报道,刚一出门,就听到她朝着走来的人鞠了一躬:“小老板好。”
丁如出去一看,这人不就是谈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