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举起根手指头放在嘴边,孩子们立刻捂住嘴巴。讲台上的女孩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从窗户探出头。她探着身子往外看,男人站在窗户的侧边,对着突然探出身的女孩挑起眉。女孩很意外,杏眼微微睁大:“哈浊先生?”他们离得很近,哈浊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你不是去巡视打理夏牧场了吗?”男人嗯了声:“刚回来。”女孩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夏牧场打理完了?”男人笑了两声:“族长让回来帮学校一点儿忙
欢呼声震天,人们围过去,把男人簇拥在中间,争着把手里的彩带系在男人腰上。
男人在身边的人群里扫了一圈,皱眉抬头四处搜寻着什么。
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落定在一处。
他的女孩站在外围,正笑着看他。
男人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跟身边围着的人说了几句话,就拨开人群朝女孩走过去。
风拂过大地,喧闹的广场上,她安安静静,温温柔柔的等着他一步步走向她。
她没有过去找他,因为她知道,她只要站在那里,他自然会过来。
男人站定,腰间被人们系上的彩带随着风努力的向她靠近,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他听了那么多的夸赞,最想听的还没有听到。
女孩仰着头,杏眼弯弯。
“怎么办。”
“我男人这么厉害。”
“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呢。”
男人嘴角的笑越来越深,直直的蔓延到眼底深处。
她的夸赞,他很受用。
厚重的哈达挂上女孩的脖子,女孩咯咯笑,拉他的袖子。
男人把哈达整理好,抽出腰间别着的藏刀。
雕刻着奇怪走兽图纹的银质刀鞘上镶着珊瑚、绿松石和玛瑙。
那是他刚刚赢来的。
男人双手捧着刀送到女孩面前,目光坚定,像是在许什么承诺。
“雅雅,这是我为你赢的。”
“我赢下这把刀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有你。”
什么情话动人呢?
海誓山盟还是娓娓诉说?
都不是。
是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回来的时候坚定的告诉她,你看,因为有你,我成功了。
女孩就这么看着男人,男人捧着刀也没有动。
“天!哈浊把刀送给雅雅老师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掀起了滔天巨浪。
寨子里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起着哄,其中也不乏暗自伤心的。
毕竟这样勇猛的男人,哪个草原上的女人不喜欢。
男人没有被周遭分心,满眼里依旧是面前的女孩。
她接过他手里的刀:“我知道你把赢下来的刀给我是什么意思。”
女孩眨眨眼,把刀握在手里。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其实,那年的篝火节我就想……”
那年她走的时候,离篝火节没有多长时间了。
他本想着,赢下那把刀,送给她,让她离开的时候一起带走。
他为此偷偷加练,哪怕他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依旧会紧张。
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哈浊!隔壁寨子的姑娘可要伤心了!”
一道女声喊过来,雅雅抬头看他。
男人攥攥手指,揽着她的腰把她迎进怀里。
他的下巴贴过来,蹭她的耳朵。
耳边是他粗沉的声音:“哈浊,永远是雅雅的马。”
雅雅一愣,继而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腰。
那天夜里,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抱着她的。
这么久了,她总是在想,是不是因为草原的广阔和淳朴,才生养出哈浊这样的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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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万物复苏。
族长把雅雅叫过去,跟她商量带孩子们出去踏青的事。
他前几天去城里,看到城里学校都带着学生出去踏青,觉得有必要让寨子里的孩子也感受一下。
雅雅了然,想起闷在教室里死气沉沉的蔫吧孩子们,做了决定。
那就带他们出去放放风。
族长见她同意,抽两口烟袋。
“成,我去给你找几个壮小伙。孩子们能闹,你自己吃力。”
于是,踏青计划被提上日程。
出门前一天,雅雅一件件嘱咐孩子们,从穿什么鞋子到带什么吃的,还有带着小水壶和垃圾包。
教室窗外,男人靠着墙,听女孩细细软软的声音。
她跟孩子们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会放的格外软,还会用上小伙子、乖宝贝、好不好吖、记住了吗这样哄人的词,听的人耳朵痒痒。
教室里靠近窗户的孩子发现了他,小声喊他哈浊叔叔。
男人举起根手指头放在嘴边,孩子们立刻捂住嘴巴。
讲台上的女孩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从窗户探出头。
她探着身子往外看,男人站在窗户的侧边,对着突然探出身的女孩挑起眉。
女孩很意外,杏眼微微睁大:“哈浊先生?”
他们离得很近,哈浊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你不是去巡视打理夏牧场了吗?”
男人嗯了声:“刚回来。”
女孩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夏牧场打理完了?”
男人笑了两声:“族长让回来帮学校一点儿忙。”
女孩恍然,后知后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男人没有进教室,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等着孩子们放学。
教室里,女孩讲课的声音传出来,男人抬头看蓝的像被水洗过的天。
自从那晚他对她表明心意,快一个半月没见了。
他没去夏牧场之前,她有意的躲着他,他都知道。
后来他去了夏牧场,就更见不到她了。
放学了,兴奋的孩子们挤着跑出学校,赶着回家准备踏青的东西。
教室里的女孩没有动静,男人低头笑了笑,缓缓站起来,推门进去。
站在讲台上想着怎么躲他的女孩被吓了一跳:“你,你进来做什么……”
男人黑沉沉的眼意味不明的看向她,一步步走近,最后停在讲台下面。
“又躲我。”
不是疑问句。
女孩低头开始抠手指,男人伸手去把那双手拉过来。
“怎么不说话?”
女孩心咚咚的跳,把手从那个烫烫的掌心里抽出来,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你回来怎么不回家,踏青是明天。”
她忽略了他的问题,他也没再追问,依旧站在那里。
“嗯,一会儿就回。”
“先来看看你。”
“雅雅,这么久不见,你想我吗?”
女孩似乎是没想到这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微张着嘴看他。
他站在讲台下面,她站在上面,不用仰头也能看到他的脸和那双沉甸甸的眼。
没得到答案的男人向前一步,跨上讲台。
女孩被迫后退,原本不用仰头就能看到眼现在只能仰起头去寻。
“我很想你。”
男人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