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池枭,“明天下午回老宅,给你办个联姻晚宴。”这话一出,池枭脸立马就冷了下来,“爷爷,我都说了,我现在没打算结婚。”老爷子一听就火了,把刻刀“啪”地拍在桌上。“不结婚?你想咋的?想上天啊!”话说得硬邦邦的,不过老爷子很快就缓了缓,脸上有那么一丝不好察觉的无奈和心疼。看着池枭那张成熟的脸,老爷子就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儿。池枭十岁那年,池家突遭变故,父母双
不多时,车便停在了医院门口。
池枭利落的下车,大步流星绕到车的另一边,动作轻柔地把江婉从车里抱出,匆匆迈进医院。
医院里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这味道让人不太舒服。
挂号、看医生、缴费、取药,这一连串麻烦事儿弄完,半小时就过去了。
江婉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着,慢慢把药片咽下。
“我真的没事了,您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池枭紧盯着江婉那苍白的小脸,心里各种滋味交织。
一脸担忧地把江婉的乱发撩到耳后,轻声问,“感觉怎么样?还疼不?”
“吃了药好多了,不疼了。”江婉微微摇头,脸上挂着一丝浅笑。
池枭瞧着江婉那乖巧样,心里软得不行,“那就行,这几天可得好好休息,别累着自己。”
“好,咱回家吧。”江婉应和着。
回到车上,池枭心里的担忧还没散,忍不住就念叨起江婉。
“以后哪儿不舒服就得立马告诉我,别自己死扛。你都是个大人了,按时吃药这点事可不能忘,别稀里糊涂的。”
虽说这话说得有点硬邦邦的,但江婉听着心里却暖乎乎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这老毛病就这样,时好时坏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您别太操心。”
池枭见江婉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有点冒火,扭头不看她,一声不吭。
江婉一看,无奈地轻轻一笑,“怎么还跟我较上劲了呢?”
说着就往前倾身,一只手挽住池枭的胳膊,下巴搁在他厚实的肩膀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哄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以后肯定注意,你就别气啦,好不好嘛?”
池枭看着江婉撒娇的样子,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灭了大半。
这丫头真是让他又气又爱,可他就吃她这一套。
他抬手在江婉的头顶揉了揉,语气缓和不少,“行,我不气了。但你得记住你说的,别再让我担心。”
—
迈巴赫在雨幕中飞速奔驰,一路来到池里绪尔山脚下的池家老宅。
片刻工夫,车子稳稳停在老宅院内那宽敞的露天停车场。
宅门两旁,佣人们早就撑着伞在那候着了。
瞧见池枭下车,他们赶忙穿过走廊,急步走到车边,给池枭撑起一把黑伞。
江婉随后也从车里出来。
池枭拿过佣人递来的伞,立马转身到车的另一侧,给江婉挡雨,手臂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引着她往屋里走。
“外边冷,赶紧进屋。”
江婉微微抬眼,打量着这她住了八年的池家庄园,轻声应道:“嗯。”
这地儿,她再熟悉不过了。
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印着池家的荣耀与传奇。
每一处细微之处都在悄声诉说着古老又传奇的过往。
两人走进客厅,女佣敏捷地接过池枭手里的伞,又递上一条白毛巾。
池枭接过来,仔细地给江婉擦着肩上的雨滴。
这时,池老爷子三十来岁的贴身管家许平,从侧厅不紧不慢地朝两人走来。
“大少爷,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有要紧事找您。”
池枭听了,面无表情地瞅了许平一眼,“嗯,知道了。”
说着,把手里的毛巾随手丢给女佣,眼神温柔地看着江婉。
“婉婉,你快回房休息,我去瞧瞧爷爷。”
江婉心里涌起一丝好奇与疑惑。
这么晚了,池老爷子找池枭干什么?
平常这时候,池爷爷早该歇着了。
虽满肚子疑问,她也没多问。
“好的小叔,那我先回房了。”
她轻声回应,接着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
夜色浓得像墨汁,雨慢慢停了。
月光从稀稀拉拉的云层里钻出来,照在池枭笔挺的身上。
池枭不紧不慢地走向池老爷子书房那扇沉甸甸的木门。
书房里,昏黄的台灯散着柔和光,和窗外的清冷截然不同。
池枭抬手轻叩门,“咚咚咚”,这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池老爷子在里头听到了,手顿了一下,接着又忙活起来,“进来,没锁。”
池枭推开门,一股松木香飘过来。
池老爷子坐在老红木椅子上,老花镜架在鼻梁上,眼神专注,手里刻刀在未完成的木雕上灵活游走。
老爷子没抬头,刻刀不停,“坐,有话跟你说。”
池枭一屁股坐下,和老爷子的眼神偶尔碰上,却像隔得老远。
书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刻木雕的细微动静。
没多会儿,老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
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池枭,“明天下午回老宅,给你办个联姻晚宴。”
这话一出,池枭脸立马就冷了下来,“爷爷,我都说了,我现在没打算结婚。”
老爷子一听就火了,把刻刀“啪”地拍在桌上。
“不结婚?你想咋的?想上天啊!”
话说得硬邦邦的,不过老爷子很快就缓了缓,脸上有那么一丝不好察觉的无奈和心疼。
看着池枭那张成熟的脸,老爷子就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儿。
池枭十岁那年,池家突遭变故,父母双亡,他从娇贵少爷成了孤苦孩子。
更想不到的是,老爷子当时做了个惊人决定。
把十岁的池枭送到独寂洲那个三不管的“时嗜”培训基地。
独寂洲这地方,没法律约束,不讲感情道理,弱肉强食是唯一法则。
池家在这儿有个“时嗜”,那是强者的地盘,弱者的葬身地,池家历代掌权人都在这儿蜕变。
按祖训,继承人十四岁才能去,可池枭十岁就被送去了,命运从此改变。
池家以前有好几个继承人候选,到池枭这代就他一个。
这都怪他爸池商。
池商在南境出了名的深情,tຊ爱老婆Cpral爱得死心塌地,独占欲强得连儿子的醋都吃。
对外说不想让老婆遭生育痛苦,其实就是不想Cpral心里有别人,哪怕亲儿子也不行。
就这么着,池枭成了独苗,独自挑起家族重担。
老爷子当初怕十岁的池枭受不了“时嗜”的残酷,还送了池家旁支三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一起去。
在“时嗜”的四年,池枭脱胎换骨,旁支那三个男孩都被淘汰了。
十四岁的池枭回来时,眼神里满是狠劲和霸气,如今更是能在商界呼风唤雨。
“枭儿,你可别以为自己还是几年前的毛头小子,时间过得快,你都三十了。家族和生意上的事儿,得用更成熟的想法去对待。”
老爷子的话里透着股子沧桑劲儿。
“我知道你这些年为池家忙前忙后,你的本事我心里有数。可婚姻这事儿,不光是两个人凑一块儿,那是两个家族连起来的绳子。”
“在生意场上,这种联姻可不只是找个伴儿,是能实实在在拿到好处,有大用处的。”
池枭一听,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我池枭能把池家带到现在这地步,在四大家族里乃至整个东南亚都有分量,我自然有信心,凭借一己之力,让池家继续繁荣昌盛。”
池老爷子瞧着已经长大却依旧带着那股子不羁的池枭,眼里满是复杂和无奈。
“阿枭,爷爷清楚这些年亏待你不少,特别是小时候就把你送去时嗜……”
老爷子声音有点发颤,对以前的决定后悔得很。
“但爷爷不能让池家断了香火,传宗接代是必须的,是责任也是使命。”
池枭刚想顶嘴,老爷子就不容他说话,“行了,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五点,准时回家。”
池枭没吭声,书房里的空气像冻住了一样。
池老爷子指指桌上的文件袋,“明天宴会上,你苏伯家的大女儿苏浅浅,人长得漂亮,又有才,我特满意,你先看看资料。”
池枭眼皮都没抬,满是轻蔑地瞥了眼文件袋,压根儿就没打算伸手。
他也懒得多跟老爷子啰嗦,随口就应了句:“行,宴会我会去。”
说完,转身就走,把老爷子一个人留在书房,满屋子都是没说完的话和散不去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