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渊倏然抬眼,看向皇后:“娘娘如何知道我妹妹被叶以宁害死?”整个谢府都只知小薰是溺水而死,当初谢母跟谢文渊说那些话时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场。皇后顿住,目光偷偷瞥向魏如锦。“是我之前听谢夫人说过,跟娘娘提了一嘴。”魏如锦站了出来,她按了按心口,皱眉:“渊表哥,我心口又疼了……”谢文渊心中犹疑,但仍是扶了魏如锦回府。到了府中,老管家红着眼来见。“将军,宁姑娘得下葬呀。您这样霸
那年,谢文渊接到家书时,妹妹小薰已去世三月有余,母亲重病。
他赶回家中才知,小薰与叶以宁于池塘玩耍时溺水,叶以宁被人救起,而小薰溺水身亡。
母亲因此忧郁成疾,一病不起。
母亲临终前,流着泪郑重对他道:“小薰是被叶以宁害死的。叶以宁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谢家如此待她,可她觉得小薰分了她的宠爱,她要做真正的谢家小姐,她将小薰带去池塘害死了她!阿峤,你要记得小薰是被她害死的……”
从此,谢文渊再无法直视叶以宁的眼睛,他不知道他看向她的眼神里该是爱还是恨。
那树下练剑的窈窕身影仍然常常入梦,时而是被他按于身下百般蹂躏,时而是被他一箭穿心,血流满地。
谢文渊做不到找叶以宁复仇,他逃去了军中,可没想到叶以宁也追随他从了军。
他们偶尔会遇到,叶以宁依然脆生生叫他文渊哥哥,可他再不曾给过她一个笑脸,每每目光不受控落在她身上时,他都会告诉自己,别忘了小薰和母亲是怎么死的。
那目光里的温柔便一点点散了,化作无边的恨意。
“将军……将军醒醒……”
谢文渊猛然惊醒,翻身坐起。
“宫中来人,宣您入宫。”下人道。
谢文渊的婚事是皇帝赐婚,大婚后理当入宫觐见,他却全然忘了此事。
在拜见过帝后后,皇后单独将他与魏如锦留了下来。
“叶以宁之事我已听说,那孩子命不好,没福气呀。”皇后叹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但好在你还有如锦,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本宫盼着你们和和美美,早日诞下麟儿。”
皇后说着脸上已挂满笑容。
魏如锦亦羞涩一笑。
“皇后娘娘”谢文渊却始终垂着眸,“我想请问一事,那巫医是您派去的,您可知他与叶以宁究竟有何仇怨?”
“这我如何知道?”皇后面色一顿,随即蹙眉:“难道谢将军竟怀疑是我指使的吗?”
谢文渊嘴上说着“不敢”,却没有退让的意思。
“这事也怪我,只知他医术了得,没有事先调查清楚他的背景。”皇后沉吟,“不过,现下他人也死了,本宫也叫他一家老小陪葬了,也是替叶以宁报了仇了。再说,那叶以宁之前害你妹妹惨死,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此事,便放下吧。”
谢文渊倏然抬眼,看向皇后:“娘娘如何知道我妹妹被叶以宁害死?”
整个谢府都只知小薰是溺水而死,当初谢母跟谢文渊说那些话时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场。
皇后顿住,目光偷偷瞥向魏如锦。
“是我之前听谢夫人说过,跟娘娘提了一嘴。”魏如锦站了出来,她按了按心口,皱眉:“渊表哥,我心口又疼了……”
谢文渊心中犹疑,但仍是扶了魏如锦回府。
到了府中,老管家红着眼来见。
“将军,宁姑娘得下葬呀。您这样霸着她的尸身不让下葬不行呀!这对宁姑娘也不好,还是早日……让她往生往极乐去吧。”
那日谢文渊明明看着叶以宁在他怀里断气,却始终自欺欺人,不肯相信。
不仅日日让医师去给她治疗,还让人每日三餐按时送去。
但到了如今,谢文渊也知道,他不能再假装她还活着了。
看着铁钉一根根打进棺木,谢文渊觉得就像一根根刺进自己的心脏里。
明明他该恨她的,不是吗?
她死了也算是为小薰偿了命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那么难受。
随着棺木沉入墓底“砰”的一声,谢文渊感觉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块。
待要转身离去时,眼前白光一闪,脑中忽的浮出一个记忆片段。
那是和亲后他带兵偷袭西羌军营那一天,叶以宁赤身裸体地躺在老单于的营帐里,身下都是血,她眼神涣散,抓住他腰间佩刀,求他给她一个痛快。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明明已平安救她出来了吗?
可为什么脑中这些片段如此真实?
谢文渊的头又剧烈疼痛起来。更多的记忆碎片纷纷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