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的伤要用这株草药,赶紧松开,我帮你煎药服了吧。原来是有了其他人送的药,傅清崖自嘲一笑,却对医郎道:“帮我送过去。告诉她,药是为她采的,让她自行处置。赵意浓看着染血的草药沉默许久,当日她为了罗丹草不惜抛出颜面讨要,却被他用到了苏知宁身上,甚至还欺骗她说药丢了。如今她不需要这株草药,他却固执地送过来,连自己的伤都不顾。当朝官员不能在这里出事,不管他是打的什么主意,这次她都必须去见他。听见木门响动,傅清崖懒懒地掀起眼帘,却在看到来人时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京官不能随意离京,赵意浓并不清楚傅清崖是怎么出来的。但不管是因公还是私自出京,一个二品官员若是出事都是震惊朝野的大事,便道:“等他醒来,安排几个人护送他离开。”
傅清崖陷入了噩梦之中,起初梦见他们成婚那日,赵意浓身着喜服眉眼带着羞怯,后来又梦见解蛊那天,她浑身是血抱着一个婴孩对他笑,血色在他眼前蔓延,让他无法摆脱,努力冲出血污却见她冷冷地看着他,说她有了喜欢的人,让他以后不要再纠缠于她。
可他怎么会愿意,用尽全力去抱住她,却只是一片空,也因此从梦中脱离。
“你终于醒了!快些松手,我给你治伤,不然伤口烂到骨头就不好治了。”
傅清崖这才发现金雀草还在自己手中,想起昏迷前的事,连忙抓住医郎问:“她呢,她怎么样,她有没有事?”
医郎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后,安抚道:“圣女没有受伤,倒是你很严重。看你也是个习武之人,应当知晓手无法使力的后果,怎可对手如此不重视?”
傅清崖根本没去听医郎的话,只是出神地看着手中皱巴巴的,沾了鲜血的草药,她......不肯要。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要,生他的气,不愿与他说话,他能理解,可是大家都说这株药对她很重要,为什么也不要呢?
医郎大概明白几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唏嘘道:“族长为圣女采了药,如今好像已经下肚了。倒是你的伤要用这株草药,赶紧松开,我帮你煎药服了吧。”
原来是有了其他人送的药,傅清崖自嘲一笑,却对医郎道:“帮我送过去。告诉她,药是为她采的,让她自行处置。”
赵意浓看着染血的草药沉默许久,当日她为了罗丹草不惜抛出颜面讨要,却被他用到了苏知宁身上,甚至还欺骗她说药丢了。
如今她不需要这株草药,他却固执地送过来,连自己的伤都不顾。
当朝官员不能在这里出事,不管他是打的什么主意,这次她都必须去见他。
听见木门响动,傅清崖懒懒地掀起眼帘,却在看到来人时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可赵意浓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多久,抬步坐在一丈远外的条凳上,将金雀草轻轻放在缺了一角的桌案边缘,开口时,声音很是平静:“听医郎说你要死了,为什么不肯用药呢?”
傅清崖紧紧盯着赵意浓,眸光逐渐黯淡,终是自嘲一笑,“我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觉得可悲,你终于肯见我,却是因为这件事。”
他如何不知自己不能在此处出事,本就是偷偷离京,若是被圣上知晓,他活着还能找个理由应付过去,死了便是毫无回旋余地,不仅傅家宗亲,还有整个大黎族都会被押往京城候审。
本想着在半月内带她回去,这样一切便都能遮掩过去,可是他赶路至此已经用了五日,明日再不回便来不及了,但很显然,她并不会同他离开。
“是,我是不想你连累我们。”赵意浓神情格外冰冷,“大黎族素来与世无争,不与庙堂之人往来,是你打破了这片平静。所以,我希望你今夜就走。”
今夜就走......她难道看不出他如今连抬手都很艰难吗?
他瞬间想起那日,他要求她入宫参加宫宴,明明注意到她行路蹒跚,可他因为不想开罪皇后,便装作看不见。
果然是报应,他低低笑出声来,任由愧疚跟悔恨在他心中穿梭,许久后才道:“我不走,要走也是带着我的妻子一起走。”
赵意浓紧紧攥住拳头,忍住怒火,“你威胁我!”
傅清崖想解释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带她回家,可看着她愤怒的样子,将话咽了回去。若是通过威胁她,能让她先跟他走,不要嫁给别人,他愿意做这个恶人,然后用余生去弥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