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晚永远是开车那个,她大一岁最早拿驾驶证,江幼蓉坐在后排,而她们的副驾驶永远是他顾衡玉。那时候多好,多无忧无虑,他好怀念雨季还没有来与她们的每一天。然而,再也回不去了。……回到了房间,顾衡玉从床头柜的迷你保险箱里拿出了一盒拍立得照片。他看了半晌,拿出剪刀想剪,却下不去手。最终,他抱着盒子去了学校天台。今天的风有点大。顾衡玉将照片叠成了一个又一个纸飞机。这一
“砰”的一声巨响,谢听晚带着慕星宇摔门离开。
谢母僵愣了半晌,才呵呵干笑。
“听晚现在还没收心,慕星宇那样的,就是一时新鲜而已,衡玉,你可不要放心上啊。”
顾衡玉还在回想着谢听晚刚刚所说的话。
卑鄙二字几乎压得他无法喘息。
面对谢母探究的目光,顾衡玉定了定神。
“谢姨,我和谢听晚只是朋友,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谢母轻声询问:“可是衡玉,你不喜欢听晚了吗?”
面对他的问话,顾衡玉沉默不语。
半晌,他才开口道:“谢姨,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
谢母来不及挽留,顾衡玉便已起身离开。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像是泄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背靠着墙面跌坐在地。
不喜欢,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放在心里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喜欢和适合,是两回事。
……
顾衡玉好不容易敛好复杂思绪回到家。
一抬头,又全部破防。
谢听晚和江幼蓉倚在迈巴赫车身上,两脸俱冷。
“我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配合她欺负星宇?”谢听晚出言便是质问。
顾衡玉呼吸一滞。
绞紧的手指掐进掌心里。
顾衡玉不愿过多纠缠:“你现在还在情绪上,等你冷静之后,我们再聊吧。”
他想走,却被谢听晚一把拉住了手腕。
谢听晚语气轻佻:“是联姻?还是钱?”
“你就这么喜欢我?”1
顾衡玉眼睛泛红,呵道:“谢听晚,别再说了。”
他声音颤抖,连身体也在微抖。
谢听晚却眸色一冷,一把甩开他手:“那你也别再喜欢我了。”
说着,她从口袋拿出了一封情书。
“你的告白信我收到了,我现在郑重给你答复。”
顾衡玉瞬间认出了她手中的情书,那确实是他亲手所写,只是他之前写完这封情书后,只告诉过慕星宇一人。
谢听晚怎么会拿到?
谢听晚冷声:“我们,没可能。”
“你再这样,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说完,她扔下情书,转身就走。
一旁安静等待的江幼蓉也冷漠剜了顾衡玉一眼。
“顾衡玉,你这次是真过分了,星宇被你伤透了。”
顾衡玉愣在了原地,他看着地上被踩脏的情书,心中的难过再也无法掩藏。
他捂着脸低声哭泣,泪水顺着指缝无声滚落,砸在了情书上,晕染开来。
他弯下身,拾起了那封泪迹斑斑的情书,捏皱掌心。
迎面,顾阳晖蹦跳朝他走来。
他一眼瞥见顾衡玉红通通的双眸:“哥,你眼睛又进沙了啊?”
顾衡玉默了瞬。
弟弟顾阳晖语气仍轻快:“我跟好朋友去玩了,回来给你带眼药水!”
话落,他摆了摆手,坐上了他的小青梅的新跑车。
顾衡玉站在原地,看着顾阳晖和驾驶座上面庞稚嫩的少女言笑晏晏。
这一瞬,他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和谢听晚、江幼蓉。
没上大学之前,她们也经常出去玩。
谢听晚永远是开车那个,她大一岁最早拿驾驶证,江幼蓉坐在后排,而她们的副驾驶永远是他顾衡玉。
那时候多好,多无忧无虑,他好怀念雨季还没有来与她们的每一天。
然而,再也回不去了。
……
回到了房间,顾衡玉从床头柜的迷你保险箱里拿出了一盒拍立得照片。
他看了半晌,拿出剪刀想剪,却下不去手。
最终,他抱着盒子去了学校天台。
今天的风有点大。
顾衡玉将照片叠成了一个又一个纸飞机。
这一张,是他跟谢听晚和江幼蓉10岁的生日合影。
手一掷,飞走了。
这一张,是与她们小学毕业合影。
飞走吧。
这一张,是与她们在夏威夷游学时,打沙滩排球夺冠的合影。
也飞走。
……
记忆好多,可是掷进风里,风一卷,纸飞机就不见了踪影。
他看着纸飞机一只只飞走,好似那困住自己多日的枷锁好像也在此刻消失殆尽。
顾衡玉站起身,拍下空中飞舞的纸飞机,晒进了朋友圈。
配文:「就让所有美好都留在旧时光里吧。」
余下的话,他在心里默默。
再见,好朋友谢听晚。
再见,好朋友江幼蓉。
他长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头忽而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踉跄,半个身子直直往楼下摔去。
栽下去的瞬间,一只柔软的手猛地抓住了他。
“寻死,找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