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何时启的程?”“就在刚刚,带了些干粮就走了。”叶婉转身就往外跑,心如被人剜走了般痛楚,却连眼泪都没时间流,若哥哥再出意外,她该如何是好。不过还好,上天这次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刚出门便看到了手提绿豆糕的叶良恒,她疯似的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憋了许久的眼泪如开闸河流,源源不断地淌出来。叶良恒镇了片刻,在听到那声软糯的“哥哥”时,才知道挂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脏兮兮的“小乞儿”,正是
今日刚入七月,哥哥定然还未出门。
然而等她到了门口,看到巍峨石狮下的马匹,心里顿时一凉。
熟悉的马鞍不正和自己当初骑的战马一样吗?
这是……御景瑞的信使到了。
叶婉踉踉跄跄地摔落下马,直朝叶良恒所在的庭院跑去,丝毫不顾路上仆人略带诧异的行礼声。
庭院门被猛然推开,里面的仆人正想呵斥,在看到叶婉面容时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后连忙围了过来。
“小姐,您可总算回来了。”
“哥哥,哥哥呢?”
“少爷听六皇子来信说你在漠北,便去接您了。”
“哥哥何时启的程?”
“就在刚刚,带了些干粮就走了。”
叶婉转身就往外跑,心如被人剜走了般痛楚,却连眼泪都没时间流,若哥哥再出意外,她该如何是好。
不过还好,上天这次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刚出门便看到了手提绿豆糕的叶良恒,她疯似的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憋了许久的眼泪如开闸河流,源源不断地淌出来。
叶良恒镇了片刻,在听到那声软糯的“哥哥”时,才知道挂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脏兮兮的“小乞儿”,正是日思夜想的妹妹。
“囡囡。”
叶良恒立马将身上的小人儿搂入怀中,天知道当他知晓叶婉不见时心里有多狠,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恨大房的阴冷绝情,若囡囡出事,他恨不得将整个叶家都拉下马。
在真切感受到叶良恒怀抱后,叶婉终于能安心昏睡过去了,这么多日的奔波,全凭哥哥这个念想支撑着她。否则再多几日,她也未必能够赶回来。
昏昏沉沉睡了半日,叶婉长睫微微颤动,而后缓缓睁开,露出黑宝石般的双瞳。
“修莲,多亏你这段时日吃斋念佛,保佑婉儿平安归来。”
王氏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宁静,叶婉刚走丢时,她也曾慌张无措过,不过如今既已归来,自己就不能失了当家主母的身份。
但这话在叶良恒听来,却格外刺耳。
“大伯母日后管好自己家的事即可,我二房的人和事,以后还是少插手。”
“良恒,你怎可如此与长辈说话。”
王氏还未开口,一旁的老爷子就接过了话,虽是训斥,但语气却极为柔和。
“老爷子说的没错,亏我们母女二人日日抄写经文,如今看来,还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好心?”
叶良恒正憋着满肚子火无处发泄呢。
在请来女医后,他才知晓叶婉受了多少苦。双腿间的肌肤因长时间骑马,被摩的血肉模糊,与衣服紧紧粘连在一起,每一次擦拭,叶婉紧皱的眉头都让他的心揪着疼。
“你若好心,怎会在囡囡不见后隐瞒,回来后还说囡囡贪图振国寺凉爽,想多待些时日,若不是我执意上山,你们还打算骗到何时?”
“这……”
王氏一时语塞,不久前她才见过叶良恒发火的模样,那股同归于尽的戾气,让她每每回想起来,都如被猛兽盯上般战栗不已。
那时她才深深明白,叶婉与叶良恒而言不仅是妹妹,更是他的命。
“这……不是怕你着急吗?漠北战乱,你身为兵部侍郎时常接受圣上号召,若耽误朝事怎好?”
“朝事?”叶良恒冷哼一声,“你们不过就是怕拉叶家下马,但囡囡若真出意外,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
“岂有此理。”叶老爷子将手上的青花茶杯一砸,怒吼到,“你还真想把你伯母怎么样?”
“岂止是她们,整个叶家我都不会放过。”
“混账东西。”
老爷子气极,但却无可奈何,虽说明面叶家是由大房当家,但谁不知兵部侍郎颇受皇上恩宠,隐有提拔为兵部尚书之势,若叶良恒另立府邸,叶府殊荣将生生消退一半。
“哥哥。”
感受到哥哥浑身戾气,叶婉连忙唤了一声,软绵绵的声音让叶良恒立马蹲在了床前。
“囡囡怎么醒了,可是吵到了你。”
一旁的老爷子原本就阴沉的脸,又暗了几度。
叶婉轻摇了摇头,小手攀上叶良恒脸颊,奶声奶气的唤着。
“哥哥,哥哥,莫要生气,囡囡定会小心,日后不会再让贼人得逞。”
“囡囡乖,哥哥怎舍得生你的气。”
说着指尖抚过叶婉额头,将其碎发拨到耳后,又嘱咐到。
“囡囡还未休息好,听哥哥的话,再睡一会。
叶婉知晓他不愿让自己掺合到家庭矛盾中来,想护自己一世安稳,不过她心里已打定主意,这世风波定要与哥哥一同承担。
但是她还是很顺从的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假装熟睡的模样。
为了避免再次吵到叶婉,叶良恒率先走出房间,大房一家与叶老爷子尽管不满,也只能跟着出来。
“囡囡失踪这事,我定然不會善罢甘休。”叶良恒立于长桥廊上,双手叠加置于背后,冷冷地看着他们。
“那你还想怎样。”见叶老爷子事先已露出不满,王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莫非还要我将这条命赔给吗?”
说着作势就要往柱子上撞,一旁的叶修莲立马将其拉住,跟着哭了起来。
“你以为你这条命,有资格和囡囡相比?”
“二哥,当日是婉儿自己要出去见你的,千怪万怪也牵扯不到我们头上。”
“明知她年纪小,为何不让人跟着她?”
连长辈面子都不给,tຊ对同辈的叶修莲,更是不用留半点情面。
“我不过是临时受命,路过振国寺,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囡囡又从哪里得知?”
“而且囡囡失踪这么多天,你们一未通报于我,二未派人外出寻找,难道此事还有你的手笔。”
叶良恒步步紧逼,每问一句便向前一步,直到将大房逼的退无可退。
“我没有。”
虽说叶良恒此时气势恐人,但这个加害同族的罪名,她担当不起,不得不出声反对。
“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谁知她会悄悄溜出去,结果就一直没有回来。”
叶修莲哭喊着嚷到。
“都给我闭嘴。”
争吵越来越白热化,叶老爷子提声吼道。
“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之前的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