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我现在只有你了。”我冷笑出声,翻了个身,不再理他,也不敢睡着,怕他再做什么。好在他没一会就出去了。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不出门,也没有再来找我。一墙之隔,我们互不打扰。池楠溪动作频频,先是让相关责任人认罪认罚,平息舆论风波。仅仅一个多月,就完成了管理层大洗牌。我看完这条新闻,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连忙唤人。人来得很快,但当我看见池宴川的脸时,还是狠狠皱眉。他面色平淡地解开我的束缚。我顾不得许
“阿禾,你可以恨我,但我不会放你走。”
他试图靠近我。
“别过来!”我朝他嘶吼,手上的锁链叮铃作响。
他停下,末了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三天后,池宴川称病交出了池氏的管理权,名不见经传的池楠溪一跃成为各大媒体追逐的目标。
分明不久前剑拔弩张,此刻在镜头前也能上演兄妹情深的戏码。
当晚,池宴川满身酒气地回来。
他来到我的床前,不由分说吻上我的唇。
我也不慌,抽出早已藏好的簪子。
这次我学聪明了,对准自己脖子,直接刺下去。
池宴川还有几分清醒,情急之下徒手拦住。
簪子刺破了他的手心。
我满眼讥诮,而他痛苦地蹙眉,额头冒出冷汗。
他终是把簪子从我手里夺了去。
家庭医生被叫来,就在卧室里,忙活到了后半夜。
我躺在床上,不哭不闹,能感觉到池宴川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逡巡。
等人散去,池宴川坐在沙发里没动。
“池宴川,你放我走。”
“阿禾,我现在只有你了。”
我冷笑出声,翻了个身,不再理他,也不敢睡着,怕他再做什么。
好在他没一会就出去了。
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不出门,也没有再来找我。
一墙之隔,我们互不打扰。
池楠溪动作频频,先是让相关责任人认罪认罚,平息舆论风波。
仅仅一个多月,就完成了管理层大洗牌。
我看完这条新闻,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连忙唤人。
人来得很快,但当我看见池宴川的脸时,还是狠狠皱眉。
他面色平淡地解开我的束缚。
我顾不得许多,冲去卫生间,趴着马桶开始狂吐。
好不容易吐完,我瘫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喘气。
一双大手扶起我,池宴川拿着餐巾纸给我擦嘴。
医生来得很快,诊断一番后,满脸喜色地告诉池宴川:“恭喜先生,太太怀孕了。”
池宴川像是傻了,半天才气息不稳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来回踱步,无措地搓着手。
我的心沉到谷底。
等室内只剩我们两人时,我们同时开口。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
“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池宴川蓦地看向我,我无忧无惧,与他对视。
我说:“池宴川,你也配当父亲?”
他的瞳孔痛苦地一缩,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转身仓皇逃离。
第二天他让人把我手上的链子解开了。
三天后的深夜,他双眼乌青,胡子拉碴地跪倒在我床边。
他求我留下这个孩子,他说他爱我,真的爱我。
“求你,阿禾,让我用余生来弥补我的错误。”
我又想吐了。
当我吐完后,他想扶我,被我躲开。
我目不斜视地上床,翻身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我床边跪着。
就这么僵持了三天,管家过来劝:“先生对太太情深义重,太太心里一定是知道的。您要注意身体啊!”
是吗?
我只觉得他在感动自己。
然后又想了想,我不能便宜了他,我要好好折磨他,让他也尝尝绝望和扎心的滋味。
我翻过身,对池宴川说:“你起来。”
他的眼睛亮了。
我说我要布置婴儿房。
他连连点头,让我列清单,他亲自去买。
傍晚,他带着司机大包小包地回来了。
隔日,一个童趣满满的婴儿房就布置好了。
我走进去,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触了一下摇篮上的铃铛。
清脆的铃声响起,我低头摸了摸肚子,心里划过一丝酸涩。
孩子是无辜的,可我很清楚,他生下来,我就会变成第二个池茵。
池宴川倚在门框上看我,说他透过我仿佛看到了他母亲。
即便池茵从未说爱他,但怀胎十月,她一定也曾有过这样温柔的时刻。
我浅浅地笑:“真可怜,只能在想象中寻找母爱的蛛丝马迹,你希望这个孩子也这样?”
池宴川沉默了,眸子里的光一点点黯淡。
我从他身边走出去,擦肩而过时说:“都扔了吧,看着烦。”
我的情绪开始变得喜怒无常。
能在早餐时和他面对面,平静地讨论菜色和味道。
也能在看见被管家藏起来的婴儿车时,气急败坏地让她烧掉。
池宴川几乎对我有求必应。
我说我想种菜。
池宴川便亲手把花园里的花拔掉一些,再自己忙活了整整三天,给我开辟了一块小菜地。
中途下雨了,他也不停。
我从二楼看下去,雨水把他的衣服打得湿透,紧贴在身上。
当晚他就发了高烧。
我主动煮了粥,端过去喂给他喝。
我什么也没说,他就能产生无穷错觉。
以为他那点廉价的付出,能改变我的决心,弥补对我的伤害。
等他喝完,满脸动容地盯着我时,我说:“池宴川,你是不是特别爱我?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了?”
他点头,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我说好。
就是要这样,他才会更痛呢。
池宴川退烧后,带我去医院产检。
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我跟他说:“我想喝奶茶。”
他便找了个地方停下,然后去街对面的奶茶店买。
我从车窗里看着他。
他回头,冲我笑笑。
我打开车门,在他的注视下,下车站定。
他似乎有些疑惑,挥手朝我说了些什么。
再往前走,就是马路了,车辆川流不息。
我在他陡变的脸色下,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落到地上的那一刻,鸣笛声、叫骂声、惊呼声充斥在我的耳边。
有人在喊:“血!她身下流了好多血!”
池宴川拨开人群扑过来,他死死握住我的肩膀,近乎癫狂地喊:
“阿禾!阿禾!”
鲜血沾染了昂贵的外套,一寸寸泅开。
我没理他,眼睛看向天空。
天蓝得不像话,大团大团的白云,像一幅油画。
天气真好啊,对不起孩子,妈妈不能要你。
希望来世,你能投胎去个好人家。
眼角流下一滴泪,我闭上了眼。
迷蒙间,似乎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池宴川一直在我耳边叫:
“阿禾,不能睡,不要怕,我在呢。”
“伤者家属请您止步,我们要做手术了!”
“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救救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