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整体装扮高调豪气,和蔼可亲地摸了摸她的头,“这就是姿姿吧,长得真漂亮,妥妥的小美人坯子啊。”男人西装革履,不苟言笑,但看她的眼神里尽是打量。几个月后,这对夫妇再次来到了孤儿院。她跟着女人上了车,女人摸着她的头,“姿姿啊,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男人语气严肃地应和一句,“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叫叶姿。”她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辆车开往的目的地是她的新家。进门后,女人特意
岑姿坐进后座,隔着车窗看见陆时肆跟司机说了句话。
从口型上来看,第一个字是去,后面跟着的应该是地名。
眼见陆时肆走了过来,岑姿收回了目光。
陆时肆上了车,看见岑姿跟他中间拉开的距离都快能再塞下去两个她了。
他侧头盯她几秒,见她无动于衷,开口挑明,“坐那么远干什么?”
不想应付他的最好方式就是装睡。
岑姿将头往车窗上一靠,“我困了。”
陆时肆直接拆穿她,“不想跟我说话,就装睡啊。”
岑姿没应声。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闪过,忽明忽暗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陆时肆莫名觉得这种安静的氛围还挺特别,突然就不想说话打扰她了。
岑姿脑子里正在盘算着阮清竹将她那番话透露出去的可能性,得到目前可能性几乎为零的答案后,心里松了口气,不知何时有了睡意。
她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脑海里闪现的不知是梦境还是回忆。
某个夏季午后,院长妈妈把她领到了办公室,见到了一对穿着讲究的夫妇。
女人整体装扮高调豪气,和蔼可亲地摸了摸她的头,“这就是姿姿吧,长得真漂亮,妥妥的小美人坯子啊。”
男人西装革履,不苟言笑,但看她的眼神里尽是打量。
几个月后,这对夫妇再次来到了孤儿院。
她跟着女人上了车,女人摸着她的头,“姿姿啊,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
男人语气严肃地应和一句,“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叫叶姿。”
她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辆车开往的目的地是她的新家。
进门后,女人特意叮嘱她,“妈妈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所以以后妈妈让你学什么,你都要学会,并且要做到最好,知道了吗?”
她害怕被抛弃,连忙点头。
“真乖。”女人夸赞她,然后告诉她,家里还有个哥哥,要跟哥哥好好相处。
场景一转,是她一边掉泪一边拉小提琴的画面,刚放下小提琴又被安排去学舞蹈。
回到家,所有人都围着哥哥唱生日歌。哥哥从众多生日蛋糕中选了一个,一把糊在她脸上,然后骂她是没人要的小野种,是来跟她夺家产的。所有小朋友都围着她,骂她是小野种。
她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想要院长妈妈把她带回家。她只提了一句想回孤儿院看看,就被女人指着鼻子骂白眼狼……
陆时肆靠在椅背上阖目养神,鼻息间一直萦绕着她身上木质玫瑰的淡淡香气。等他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的人时,只见她眉间蹙着,像是做了噩梦。
忽地一个颠簸,将岑姿从梦境中唤醒。
岑姿猛然睁开眼睛,听到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做噩梦了?”
她转头看过去,眼前是陆时肆那张深邃立体的脸。
昏暗的车厢内,陆时肆看不太清岑姿的神情,刚朝她凑近,就见她往后猛然一躲。
“怎么这么大反应?再用力一点,车门连带着你人都要弹飞出去了。”陆时肆假做思索,“噩梦里的坏人是我?”
见岑姿没应声,他拖着慢悠悠的调子,像是在故意哄她似的,“还真是我啊,那梦里我有没有在深更半夜,拿着一把菜刀站在你身后啊?”
岑姿怔怔地看着他,在透过他努力寻找傅承盛的影子。
她曾经也梦到过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惊醒后,身边的人是傅承盛。他会抬手摸摸她的头,声音温柔地告诉她,别怕,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眼睫轻眨,岑姿脸上一痒,嘴角尝到了咸意,抬手摸向脸颊时才发现她流泪了。
陆时肆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泪光,深深地看着她,眼底情绪不明。
岑姿回神,将头扭向车窗,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抹掉。
时间安静地走过一分钟,两人少有默契的皆沉默不语。
岑姿注意到车窗外是偏僻且昏暗的荒郊野岭,开口问陆时肆,“你带我去哪儿?”
陆时肆垂眼看她,见她脸上敛去了一切情绪,若无其事地问他去哪儿,仿佛刚才只是他的幻觉一样。
对视几秒。
陆时肆慢悠悠地回答她,“不是告诉你了,带你来飙车。”
岑姿没应声,反而陆时肆不依不饶地追问她,“你不夸我一句哄人方式很别致?”
岑姿语气讽刺道,“强迫别人上车,美名其曰为哄,这倒是挺别致。”
陆时肆不以为然,“我有强迫你吗?”
岑姿懒得搭理他。
-
夜色浓郁,环山寂静,车辆缓缓停下。
岑姿下了车,看到不远处站着十几个人以及整齐排列着的四辆跑车。
车灯的光打在两个人身后,陆时肆两手插着兜,瞥了她一眼,“敢不敢去凑个热闹?”
岑姿实话实说,“我不会玩赛车。”
“我会啊。”陆时肆换了个说法,“敢不敢坐我的车?”
岑姿双臂环在胸前,黑眸幽静,“你都敢开,我为什么不敢坐?”
她转头看向他,脸上扬起了笑,声音被卷在风声中,“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陆时肆觉得她对赛车应该不感兴趣,但真真切切地看到她脸上扬起的笑,又觉得她好像跃跃欲试。
“这个词太晦气,换个。”陆时肆朝她挑了下眉梢,
“我比较喜欢同床共枕这个词,毕竟现在我们不是敌人,而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跟这个词更搭。”
岑姿听着他混不吝的话,没tຊ应声,迈步往前走。
陆时肆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几秒,然后两三步追上,手臂一伸,勾住她的肩膀搂住,在她挣扎的前一秒开口,“别动,戏已经开场了。”
十几道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两个人身上,岑姿在众多生人面孔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卓升拿着两个头盔走了过来,目光在一辆红色赛车上停留几秒,同陆时肆说,“车开过来了。”
陆时肆嗯了声。
人群中有人开口道,“哟,陆二少,贵客啊,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陆时肆目光淡淡将人扫视一圈,嗓音冷肃,“人呢?”
“陆总找谁?”黄毛问了句,而后迅速反应过来,朝着一辆车走过去,敲着车窗喊道,“航哥,别玩了,陆二少找你!”
车内的人正在兴头上,不耐烦地喊道,“谁他妈找老子?没瞧见我正在办事吗?”
黄毛心想惨了,歇斯里地似的连忙强调,“陆二少啊!陆二少找你!”
车内的人一顿,连忙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提着裤子下车。
岑姿视线扫过去,只见从车内跑出来一个男人,慌里慌张地朝她跟陆时肆的方向而来。
男人喘着气,脸上神情惊愕,“姐…姐夫,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声姐夫,岑姿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