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萌呼吸一滞,只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怎么都呼吸不过来。她是放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这不代表,她希望他成为永远的植物人。今天是除夕夜,她不敢想象时母在家没等到时曜会是什么表情。她更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时母。陆一萌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病房,段子梨红着眼眶看了眼她,哽咽质问。“陆一萌,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的手机给你拨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一通都没接
陆一萌眸色微怔:“你说什么?”
对方明显有些不耐烦:“时曜的紧急联系人设置的就是你的号码,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负责的家人,别装傻,人命关天,快点过来。”
挂了电话,陆一萌怔怔坐在沙发上,半天回不过神。
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她下意识去翻时母的电话,手指停在上空却僵住了。
真的要把这件事推给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吗?
时母本就身体不好,还有心脏病……
“萌萌,怎么了,谁的电话?”
裴晟的声音传来,把陆一萌从思绪中拉回。
她抬眸,下意识回道:“没什么……”
下一瞬,手背覆上一阵温热。
时曜握着她的手,温和道:“告诉我,我帮你一起解决。”
裴晟的话语好像潺潺细流,抚慰了陆一萌的情绪。
心中好像有什么松动了。
陆一萌深吸一口气,如实告知:“时曜服用安眠药过量,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
“阿晟,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裴晟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陆一萌眸色一怔:“你同意我去吗?”
她还以为裴晟会吃醋。
裴晟眼底温和:“萌萌,你做任何事都不需要我的同意,我希望我是你的后盾,而不是束缚你的锁链。”
“更何况,如果不去的话,你这辈子都不会安心吧。”
陆一萌终于放下心扉,抱着裴晟:“谢谢你,阿晟。”
两人马上订了机票,下午就到了京市省医院。
赵医生皱着眉数落:“术后最关键的72小时都快过去了,你们怎么才来?”
裴晟问:“时曜多久能醒?”
找医生叹了口气。
“现在患者求生意识薄弱,醒不醒得过来还是未知数。”
“这两天你们多去和他说说话,如果这两天还没醒,就是一辈子的植物人了。”
陆一萌呼吸一滞,只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怎么都呼吸不过来。
她是放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这不代表,她希望他成为永远的植物人。
今天是除夕夜,她不敢想象时母在家没等到时曜会是什么表情。
她更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时母。
陆一萌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病房,段子梨红着眼眶看了眼她,哽咽质问。
“陆一萌,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的手机给你拨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一通都没接到!”
“要不是我去找他,他现在已经……”
陆一萌喉咙哽塞,良久,才挤出一句:“对不起。”
段子梨哭着说:“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时曜醒来!”
“你凭什么这么糟蹋他的爱,他书房里的那些佛经全都是给你祈福的……”
等段子梨发泄完,陆一萌才离去。
她不想让时母最后一个知道消息,苦等一夜。
如果必须有一个人当坏人,这个人由她来做。
裴晟本来跟着要去,被陆一萌拦下。
“阿晟,我需要待在这,如果时曜醒了,电话告诉我。”
半个小时后,汽车在时家停下。
时母下意识往陆一萌身后望去。
“阿曜呢?哎哟,瞧我这记性,他今年是不是要上电视直播?”
陆一萌喉咙苦涩,望着桌上一桌子的饭菜,狠心道:“伯母,。”
时母疑惑看向她,往她手中塞了个橘子。
“什么事这么着急,先吃个自己家种的橘子,歇会再说。”
望着老人那双苍老的眼睛,陆一萌几次张嘴,才把话说出口。
“我和时曜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