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们还能来救你吗?”说着迷雾渐散,面前的景象赫然映入眼帘。沈见悠瞥着满地倒下的禁卫军,脚下的力道越来越重,“陛下说的……可是他们?” 不等皇帝解释,神女的声音便从雾中再次传来, “十五年前,为了夺嫡,不仅杀害了胞弟十六皇子,还一连杀害十五位朝中大臣,更是将兵部尚书沈大人一家灭门,你可认罪?” “不……不,十六不是我杀的,这
不等皇帝解释,神女的声音便从雾中再次传来,
“十五年前,为了夺嫡,不仅杀害了胞弟十六皇子,还一连杀害十五位朝中大臣,更是将兵部尚书沈大人一家灭门,你可认罪?”
“不……不,十六不是我杀的,这与朕无关!”
皇帝有些慌了,试图拨开那重重迷雾追上那时隐时现的红纱。
“三年前,因定王得知你登基真相,便不惜再次残害手足,杀害定王府上下几百认,你可认罪!”
提到定王,这边沈见悠的脚步一滞——
那些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做着自己职责内的奴仆婢女,凭着月月的俸禄养家糊口,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毫无理由地被冠上谋反的罪名。
还有她的陆井然,在新婚那一日被他的皇兄派人万箭穿心而死。
至今,都没能给他收尸……
这些,就是他口中所谓的为民、为苍生?!
红纱飘落,皇帝终于追了上来,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感觉被人重重踹倒在了地上,
胸口被人踩住,神女的声音不再缥缈不定,她盯着他,怒声道,
“今日,你该为你所做之事付出代价了!”
皇帝怒极,大喊道,“来人!来人!还不快护驾!”
“你以为他们还能来救你吗?”
说着迷雾渐散,面前的景象赫然映入眼帘。
沈见悠瞥着满地倒下的禁卫军,脚下的力道越来越重,
“陛下说的……可是他们?”
“你、你……”
那皇帝紧紧地捂着心口,这才意识到此时全身酸软无力,
“雾……雾里有毒!”
说着,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皇帝醒来时,周围又弥漫着那片熟悉的烟雾,
只是没了之前那么浓重。
他紧锁着眉,正想站起身,就发现自己就是被五花大绑!
“唔……”
他企图挣脱,忽然感觉越挣扎,身上的束缚就越紧。
好一会儿后,皇帝也意识到了这绳子的不对劲,然而此时手脚已被勒得通红,有的地方甚至开始渗血。
他终于开始感到了害怕和恐惧。
沈见悠就坐在不远处盯着他,见他这副模样,开口道,
“如何?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闻言,皇帝再次挣扎起来,却再次被缩紧的绳子勒得痛呼出声。
沈见悠看见这一幕,不禁冷笑:“看来你果然不长记性。”
她低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越挣扎,绳子就会越缠越紧……”
“直到一点一点勒进血肉,拉断你的皮肉,扯断你的筋骨……”
这根绳子是父亲之前的一位擅长暗器的门客制作的,比一般的绳子更坚韧,也更锋利。
被捆住的每一刻,都如同酷刑。
然而这些伤,这些苦,
比之皇帝施加在沈见悠身上的,只有过之而不及。
如今,也该让他尝尝了。
沈见悠眼神冷漠,看着那皇帝眼中的愤恨和怒火逐渐转化为恐慌和不安。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她就这么冷冷地看着皇帝因疼痛下意识挣扎,却被随之而来的疼痛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
“像一条卑微下作的牲畜!”
随手扯下了男人口中塞着的抹布。
“毒妇!果然是你!”
皇帝此时也认出了沈见悠,
“你竟敢这么对朕!朕要将你千刀万剐……”
此时此刻他的怒吼在沈见悠眼里只觉得可笑。
一进到这昆仑山,便是进了她的陷阱。
在这里,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由她说了算。
无论是随行保护的禁卫军,还是那些提着贡果香烛的宫人们,都在这迷雾中,无处可逃。
若是让这皇帝知道,如今的南庆,早已是大皇子称帝了。
——“姐姐,我想做皇帝,可我想做明君。”
那夜,大皇子亲自为沈见悠沏了一杯茶,
沈见悠将拟好的假诏书铺在了桌上,诏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大字——“罪己诏”。
其中字字句句皆是皇帝对自己这些年所犯下的罪的陈词,以及对冤死枉死之人的澄清和补偿,还有最重要的——
传位给大皇子,自己留在昆仑山中修行。
沈见悠看着大皇子落下一笔时,感叹道,
“你的字迹当真与你父皇一模一样。”
“不过也是争宠的法子罢了……”
大皇子盯着那份假诏书,眼神有一瞬的落寞。
“姐姐,我能让魏伯做丞相监国吗?”
“我没有把握,一旦坐上那个位置,还能不能秉持想要做明君的心……我怕……我怕身不由己……”
沈见悠收好诏书,摸着他的头,一时就像回到了两人在西北那时一般,满身齿痕的大皇子哭着说,“我只恨……只恨生在了皇家!”
那时的她与此时说出了同一句话,“你要相信,做总好过什么都不做,至少疼惜百姓的心,你始终没有忘记。”
皇帝也早该想到,当初自己做过的,最后终会反噬到自己身上。